“馬魂、中體、西用”說與當代中國學者的文化自覺

1、<p>　　“馬魂、中體、西用”說與當代中國學者的文化自覺</p><p>　　作者簡介：謝青松，男，云南省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研究員，博士，主要從事倫理學研究。 </p><p>　　摘要：“馬魂、中體、西用”說是當代中國學者探索中、西、馬關系問題的重要文化理論創(chuàng)獲，同時在客觀上為當代中國學界建立了一種基本乃至主導性的學術范式，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發(fā)展和繁榮提供了指導性方針

2、?！榜R魂、中體、西用”說的提出反映了當代中國學者的文化擔當意識與文化自覺。 </p><p>　　關鍵詞：“馬魂、中體、西用”說；學術范式；文化指針 </p><p>　　中圖分類號：B2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723X（2014）06-0038-04 </p><p>　　在當代中國文化建設中，如何處理各種學術思想資源尤其是中、西、馬三者之間的關系，是

3、一個無法回避但充滿爭議的問題，這也是方克立先生長期關注與思考的重要問題。在方克立先生最新的文集《中國文化的綜合創(chuàng)新之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2年版）中，匯集了作者最近十年來對中國哲學與中國文化若干問題的思考，其中有關“馬魂、中體、西用”說的論述尤為引人注目。該書集中體現(xiàn)了作者以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和方法探討中國文化問題的學術自覺與理論關切，以及作者探索中國文化命運及走向的文化自覺與文化擔當意識。書中所提出的“馬魂、中體、西用”說，

4、至少具有如下幾層重要意義： </p><p>　　一、“馬魂、中體、西用”說是當代中國學 </p><p>　　者探索中、西、馬關系問題的 </p><p><b>　　重要文化理論創(chuàng)獲 </b></p><p>　　20世紀以來，圍繞著中華民族的命運與中國文化的走向，中國的知識分子走過了一段頗為復雜的心路歷程，同時提出

5、了各式各樣的文化主張。從“中體西用”到“全盤西化”，從“獨尊一家”到“百家爭鳴”，中國文化的發(fā)展方向始終是中國知識分子剪不斷、理還亂的一個文化情結。在當代中國，張岱年提倡的“綜合創(chuàng)新論”旨在科學、合理地處理各種文化之間的關系，從而獲得一種能夠得以與時俱進的新的文化理論。具體而言，就是通過繼承民族傳統(tǒng)文化、引進西方文化，運用馬克思主義的辯證方法和西方的邏輯解析法來建立起一種適應于中國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新型文化觀。經過諸多學者的闡揚和論證

6、，尤其是方克立先生將其概括為“古為今用，洋為中用，批判繼承，綜合創(chuàng)新”后，“綜合創(chuàng)新論”逐漸成為當代中國文化發(fā)展的主流觀點。 </p><p>　　近年來，方克立先生繼續(xù)深入思考“綜合創(chuàng)新論”，提出并闡述“馬魂、中體、西用”說，突破了以往中西、體用二元思維模式的局限性，引進“魂”的概念來取代作為精神指導原則之“體”，用“體”來表現(xiàn)文化的民族主體性，用“魂、體、用”三元模式更加準確地說明中、西、馬三種文化資源在當代

7、中國文化建設中的地位和相互關系，具體表述為“馬學為魂，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三流合一，綜合創(chuàng)新”。方克立先生明確指出，“馬學為魂”即以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思想體系為指導原則。“馬學為魂”是對傳統(tǒng)文化體用觀的繼承和堅持，也是對它的發(fā)展和變通，就是強調在一個文化體系中，必須有一個精神指導原則，要發(fā)揮先進文化的引領作用?！爸袑W為體”是以有著數(shù)千年歷史積淀的自強不息、變化日新、厚德載物、有容乃大的中華民族文化為運作主體、生命主體、創(chuàng)造主體和接受

8、主體。在這里，“中學為體”之“體”，其含義已不是指精神指導原則，而是指文化的民族主體性，即在一種文化中，它的運作主體、生命主體、創(chuàng)造主體和接受主體到底是什么?！爸袑W”既不是清末“中體西用”論者所講的“中國之倫常名教”或“堯舜禹湯文武周孔之道”，也不是專指中國化的發(fā)展著的馬克思主義，而是指“有</p><p>　　“馬魂、中體、西用”說在某種意義上揭示了當代中國文化的一個客觀事實――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本身就是綜合

9、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產物。 作為馬克思主義綜合創(chuàng)新論的最新發(fā)展階段，“馬魂、中體、西用”說是對近代以來中國思想文化界以體用模式討論文化問題之有關主張的繼承與變革，也是馬克思主義學者為了更準確地回答中國文化發(fā)展的現(xiàn)實道路問題所做出的重要的理論創(chuàng)新?！榜R魂、中體、西用”說把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思想地位、挺立民族文化的主體性和堅持對外開放的方針三者有機地統(tǒng)一起來，無疑是迄今為止處理中、西、馬關系最為重要的理論創(chuàng)獲和最為理性的

10、解釋框架。 </p><p>　　作為當代中國學者探索中、西、馬關系問題的重要文化理論創(chuàng)獲，“馬魂、中體、西用”說是對傳統(tǒng)文化體用觀的發(fā)展和超越，也是馬克思主義“綜合創(chuàng)新論”的最新理論形態(tài)。“馬魂、中體、西用”說突破了以往中西、體用二元思維模式的局限性，用“魂、體、用”三元模式更加準確地說明中、西、馬三種學術資源在當代中國文化建設中的地位和相互關系，體現(xiàn)了當代中國學者關切中國文化發(fā)展的文化擔當意識。與此同時，“馬

11、魂、中體、西用”說以“魂、體、用”三元模式超越了傳統(tǒng)的“體用”二元模式，是“哲學思維范式的一個重大創(chuàng)新”，[2]體現(xiàn)了當代中國學者既“照著講”又“接著講”的理論創(chuàng)新意識。 </p><p>　　二、“馬魂、中體、西用”說在客觀上為當代 </p><p>　　中國學界建立了一種基本 </p><p>　　乃至主導性的學術范式 </p><p>

12、　　近代以來，隨著文化保守主義、自由主義、馬克思主義三大思潮對立互動格局的形成，如何整合中、西、馬三大學科資源，重建中國學術話語體系，成為建構中國學術新范式中不可回避的一個問題，也成為現(xiàn)代中國學者尤其是馬克思主義學者努力探索的一個重大課題。從“中體西用”到“全盤西化”，從“綜合創(chuàng)新論”到“馬魂、中體、西用”說，每一種文化主張的提出，同時也意味著建立一種新學術范式的可能。 　　“馬魂、中體、西用”說不僅僅是處理中、西、馬三大學術思潮關系

13、的一種文化理論，同時在客觀上為當代中國學界建立了一種新的學術范式。“魂、體、用”三元模式構成了一個學術范式所應當具備的基本維度?！盎辍笔侵笇W術共同體的基本立場、根本方法及價值取向，“體”更多地指向學術研究主體及主要學術資源，“用”則是指可資借鑒的研究方法及輔助性學術資源。“馬魂、中體、西用”學術范式就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和根本方法，以中國問題作為學術研究之主體，以中國文化作為主要學術資源，適當借鑒國外的學術資源及研究方法進行學術研究

14、的一種學術范式。其中“馬學為魂”，以馬克思主義為“一元主導”，強調在學術研究中堅持以馬克思主義作為指導思想和根本方法，這也是</p><p>　　“馬魂、中體、西用”作為一種學術范式，是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取得意識形態(tài)地位之后的客觀事實，也是近代以來中國學術發(fā)展的必然選擇?；仡?0世紀中國學術的發(fā)展歷程，不難發(fā)現(xiàn)，通古今之變、融中西之學乃是20世紀中國學術最為重要的特征，這也是在中國建立現(xiàn)代學術新范式的前提。而20世

15、紀真正卓有成就的學者無不是在跳出孤立、狹隘的專業(yè)研究藩籬，步入中、西、馬融通的治學通衢才有所創(chuàng)建與超越的。今天，隨著經濟全球化的不斷發(fā)展，國家與國家、地區(qū)與地區(qū)之間的學術文化交流也日益頻繁，這在客觀上加速了不同文化之間的相遇與融合。中國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要在整合中、西、馬學術資源的基礎上實現(xiàn)綜合創(chuàng)新，這也是時代發(fā)展的必然趨勢和學術發(fā)展的內在要求。 </p><p>　　在當代中國，各種學術文化思潮蜂擁而至，“學術范

16、式”不斷翻新，這在客觀上要求各種學術資源的會通與融合，同時亟待確立一種具有主導性的學術研究范式?！榜R魂、中體、西用”說作為迄今為止處理中、西、馬關系最為理性的解釋框架，以正確的政治導向、理性的思維方式、科學的研究態(tài)度，成為馬克思主義學術范式本質特征的綜合體現(xiàn)和高度凝練，無疑是當代中國最為科學、理性的學術范式，理應成為當代中國學界的主導學術研究范式。事實上，“馬魂、中體、西用”學術范式已成為當代中國學術的一個重要特征和獨特優(yōu)勢。中國人文社

17、會科學工作者只有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方向，不斷增強中國問題意識的理論自覺，尊重并吸收中國傳統(tǒng)文化，積極借鑒國外學術文化的有益成果，逐漸建立具有中國特色并順應時代發(fā)展的學術話語系統(tǒng)，才能把當代中國的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推向一個新的階段，在國際學術界獲得自己應有的話語權。 </p><p>　　“馬魂、中體、西用”學術范式是當代中國學者在客觀把握近代以來中國學術發(fā)展史的基礎上，對中、西、馬學術資源的整合與創(chuàng)新問題以及政治

18、與學術之間關系問題的理性解決。從某種意義上說，“馬魂、中體、西用”說的提出體現(xiàn)了當代中國學者立足中國經驗、把握時代脈搏、融攝中西之學，建立馬克思主義學術新范式的學術自覺。而方克立先生《中國文化的綜合創(chuàng)新之路》一書本身就是作者自覺運用“馬魂、中體、西用”這一學術范式對中國文化中諸多問題如儒學、湘學、中醫(yī)哲學等進行闡釋和研究的學術成果。 </p><p>　　三、“馬魂、中體、西用”說為中國特色 </p>

19、<p>　　社會主義文化的發(fā)展和繁榮 </p><p><b>　　提供了指導性方針 </b></p><p>　　從張申府、張岱年于20世紀三四十年代提出的“孔子、列寧、羅素三流合一”，到張岱年、方克立先生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提出的“綜合創(chuàng)新論”，再到方克立先生近年來提出的“馬魂、中體、西用”說，都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中國知識分子對中國文化命運的關切，對

20、中國文化前途的探索。尤其是方克立先生闡述的“馬魂、中體、西用”說，用“魂”“體”“用”三個范疇非常明確地表明了一個文化系統(tǒng)中的三個部分（“三學”）以及“三學”在新文化建設中的相互地位和關系，體現(xiàn)了當代中國文化之主導性、主體性和開放性的高度統(tǒng)一。這種判定完全符合當代中國實際和文化發(fā)展規(guī)律，對于我們在當代中國文化的建設中如何堅持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tài)的指導地位，切實處理好馬克思主義、中國文化與以西方文化為代表的外來文化之間的關系提供了指導性方針

21、，必將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中發(fā)揮積極的引領作用。 </p><p>　　方克立先生指出，“中國文化發(fā)展的現(xiàn)實道路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建設和發(fā)展之路。它的實質內容就是要解決中、西、馬三種文化傳統(tǒng)、三大文化思潮的關系問題。”[1]（P310）“馬魂、中體、西用”說既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思想地位，又堅持了民族文化的主體地位，同時還堅持面向世界、對外開放的方針，因此是最切合今天中國實際的一種文化觀。[1]（P

22、379～380）在中、西、馬三者關系問題中，其核心是馬克思主義與中國文化的關系問題。“馬魂、中體、西用”確立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思想地位保證了中國新文化的社會主義方向，使它能夠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先進文化；確立中國文化作為創(chuàng)造主體和接受主體的地位保證了其民族生命的歷史連續(xù)性，在與外來文化的交流中不喪失獨立性和主體性，因此二者都很重要，都要堅持，缺一不可，而且二者是完全可以有機地結合在一起的。[1]（P325）因此，“馬魂、中體、西用”的概括也

23、比“中體西用”或“西體中用”更為準確地揭示了當代中國文化發(fā)展的實質內容，正確地指出了中國文化發(fā)展的現(xiàn)實道路。 　　在文化全球化背景下，面對世界各種思想文化的相互激蕩，我們只有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指導地位，高舉中</p><p>　　應當承認，“馬魂、中體、西用”說實為當代中國學者對中國文化未來命運的探究，旨在為當代中國文化發(fā)展尋求一條坦途。事實上，如何解決中、西、馬三種文化傳統(tǒng)、三大文化思潮的關系問題

24、，是關系到中國文化發(fā)展道路及命運的關鍵性問題?！榜R魂、中體、西用”說作為一種理性的文化理論模式，立足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以中華民族優(yōu)秀文化傳統(tǒng)為深厚根基，以外來積極健康文化為有益補充，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建設和發(fā)展道路做出了頗為準確的理論概括，為當代中國文化的發(fā)展提供了具有前瞻性的指導方針。 </p><p>　　作為一名馬克思主義立場的學者，方克立先生在《中國文化的綜合創(chuàng)新之路》

25、一書中論述的“馬魂、中體、西用”說及其對中國文化諸問題的關切與探索，不僅體現(xiàn)了具有堅定信仰的馬克思主義學者的基本立場與學術旨趣，同時也反映了當代中國學者關注中國文化命運、探索中國文化走向的文化自覺，以及重建中國學術話語體系、建立現(xiàn)代學術新范式的理論自覺。 </p><p><b>　　[參考文獻] </b></p><p>　　[1]方克立.中國文化的綜合創(chuàng)新之路[M

26、].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2. </p><p>　　[2]杜運輝.“馬魂、中體、西用”論的理論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J].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學報，2013. </p><p>　　The Theory of “Marxism as Soul， Chinese Culture as Basis </p><p>　　and Western Culture a

27、s Subsidiary” and the Cultural Consciousness </p><p>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Scholars </p><p>　　XIE Qing-song </p><p>　?。↖nstitute of Philosophy， Yunn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28、， Kunming， 650034， Yunnan， China） </p><p>　　Abstract：The theory of “Marxism as Soul， Chinese Culture as Basis and Western Culture as Subsidiary” is an important theoretical innovation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29、 scholars wh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hinese culture， Western culture and Marxism. It establishes a fundamental even dominant academic paradigm for contemporary Chinese academic circles， and provides instructiv

30、e policies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prosperity of socialist cultur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 proposal of this</p><p>　　Keywords：the theory of “Marxism as Soul；Chinese Culture as Basis and Western Cul